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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海小镇的一隅有座老庭院,里面住着一个幸福的家庭,今天所有人都是高兴和快乐的,因为这对妇夫在外读书的女儿回来了。离校返乡的时候同学问她“怎么可以找到你们家呢?”她便说“请一定要记住我的话呢,穿过房子前的那条石巷子,经过一面长长的红石头围墙,来到用板栗木做成的两扇木门外就是我家了。”
冬日里的晴天,太阳的暖光懒懒地洒向了庭院里的大茶花树。茶花正值绽放,几只蜜蜂“嗡嗡”地在花间流连……树的繁茂枝叶覆盖着半个院子,且有一小半探出矮墙,伸展到了门外的小径上。她坐在一张半旧的茶树椅上读书,腿上摊着一本名为《杨绛传》的书。旁边的圆木桌上放着一杯清茶和一盘金橘。此刻小院散发出和谐的、舒服的感受似乎想要将她催眠了,令她产生出幻觉,好像自己仍未长大。当阅读到“钱钟书给杨绛念新写的一段《围城》,到了精彩处两人总是会心地相视一笑……”她也会跟着笑,困意竟全无了。她又顺手拿起一颗金橘放入口中,抬头看到阳光穿行过茶花树映出的斑驳光影印在了父亲的身躯上。他用力在刨着竹条,纤细弹软的竹条在他手里发出“沙沙”地轻响。那几根显眼的青筋线从父亲肌肉紧绷的黑褐色手臂上突起如山丘。父亲少年时便学会了这门木工手艺,一干就是一辈子。他依仗木工手艺不但盖了房、娶了妻、养了娃儿,还供囡囡读了名牌大学。二十多年来他给方圆几十里地的人家打造过很多家具,他的活儿功夫扎实,如给那人结婚时打的家具,半辈子过去人的腿脚不灵便了,可家具还是好好的…偶尔受潮出点小问题的,他保管维修。有时为了帮别人结婚的忙,人家先欠着帐他也会给急用的人打家具,有些工钱好几年都收不回来。若再次遇见先赊账欠钱的人,他也仍然说一样的话”没事的,孩子结婚事大!“
随着改革开放的发展,沿岸经济高速腾飞,一些大厂建了起来,当然也包括一些顶好的家具厂。工厂流水线作业,材料来源广泛,成品好看又便宜,深受人们喜爱。这些变化对父亲的木工手艺产生了很大影响,渐渐很少有人来找父亲去做木工活了。父亲便将更多精力放在了种地上,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橘园里,侍弄那30多棵橘树。
此刻,我亲爱的父亲一丝不苟地正在刨着竹条做灯笼…
清早我母亲找出旧年的灯笼无意间嘟囔了一句“瞧,有两根“龙骨”有点糟了,要更换新灯笼了!”父亲听到便应着母亲的话说“囡囡回家来,要做个新的,做新的……” 二人说干就干。我母亲也不闲着,她在敞开门的灶房里点火拌制浆糊,将父亲淘汰的刨花、碎竹屑扔进炉子,火苗“呼”地燃烧起来了! 做好浆糊、晾上后, 又将从白菜上扯下不用的老叶子剁碎,扬手撒给了院子西角根处的鸡鸭们。它们争抢起食物、乱成一团,其中有一只刚下过蛋的白鸡“咯咯”地叫着跑了过去。小黑狗在我的脚边绕来绕去,它对着大门外比平日里增多的行使车辆会警惕地抬头聆听一下,“旺旺”地叫唤两声,待汽车声行远了,它又放下竖起的尖尖耳去阳光中玩耍了……
傍晚父亲将做好的红灯笼摆放在院子里。有孩童扒在我家大门口处轮流地探进头来,想瞧一瞧慈爱阿公家里的新灯笼。父亲便招呼“好奇”的小孩与我们一起准备好木梯子,要上灯了!我们相互配合着,孩子们紧紧扶着梯子,父亲递灯笼给我、我将红灯笼高高地挂在了大门楼上。收了梯子给院里的母亲报一声“阿妈,启灯了!”这时,孩童们都睁大眼睛望着红灯笼。通上电了“哇!” 盛放着的红灯笼明亮极了!红彤彤地呈现出一派美丽的和谐映着我们的笑脸。
孩子们开心地大声唱道“红灯笼挂高高…”“红灯笼挂高高…”
这时,巷子里响起了炮声,夹裹着一阵嬉笑喊闹,这是调皮孩子们的童趣,也是我最熟悉的过年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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