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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日,《上海市老年人助医陪诊服务试点方案》发布,旨在规范陪诊行业的发展。该方案指出,陪诊师需经过培训,运用健康卫生和护理知识协助老年患者就医。然而,陪诊师尚未被列入国家职业分类大典,目前不是法定职业。《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陪诊市场主要集中在一线城市,有陪诊师称95%的客户是年轻人。部分公司已与金融“大厂”合作,抢占高端市场,而中低端市场则以“三无”兼职人员为主。
说到陪诊师,你脑海中闪现的可能是一位帮助高龄老人完成挂号、缴费等烦琐手续的跑动的身影,但其实陪诊师的客户大多是年轻人。很多人习惯把挂号、检查报告拿取、资料报告整理等工作全部交给陪诊师处理,自己只需要到现场看病即可。
《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调查发现,国内的陪诊市场兴起不久,一线城市的需求旺盛。目前,已有陪诊公司与金融“大厂”合作,抢占高端市场。而中低端市场则以无医学背景、无从业资质、无签约公司的“三无”兼职人员居多,由于缺乏统一的职业定义、服务标准、定价标准,行业正处于“混战”中。
不是法定职业,“95%客户是年轻人”
近日,《上海市老年人助医陪诊服务试点方案》(以下简称方案)印发,该方案提到要在部分区域开展老年人助医陪诊服务试点,探索陪诊服务流程、收费机制和监管举措,总结提炼相关工作规范标准。
根据方案,陪诊师是指经过一定时长的培训,运用基本健康卫生和护理知识等相关技能,陪同并协助老年患者接受医疗诊治的人员。但其实,陪诊师尚未被列入国家职业分类大典,不是一种法定职业。
身在深圳的飞飞(化名)在2022年年初第一次接触陪诊,在医院从事医护助理工作的她,利用业余时间兼职做起陪诊师。第一个月,单子比较少,但从第二个月起,基本上每天都能有一单。去年,飞飞全身心投入陪诊事业。
飞飞告诉记者,陪诊涵盖了陪同就医的各个环节,除了基本的陪同,还包括代办取药、代办问诊等。大众普遍认为,陪诊需求主要来自老年人,但飞飞接触的客户中95%都是年轻人,其中包括20多岁的大学生,很多人习惯把挂号、检查报告拿取、资料报告整理等工作全部交给陪诊师处理,自己只需要到现场看病即可。还有像胃肠镜检查、人流手术等隐私的就医需求,也需要陪诊师的协助。
目前,陪诊师的从业模式主要有兼职和全职两种。兼职陪诊师工作时间较为灵活,可以根据自己的时间和意愿选择接单与否;全职陪诊师多受雇于公司,由公司安排开展工作。一般来说,个人兼职陪诊师仅提供简单的跑腿服务,而正规公司则有一套流程化的方案,会为客户整理健康管理档案、提供就医建议、推荐医院和医生等。
因为预约专家号是许多患者的第一需求,陪诊师也常被误解为“变相黄牛”。飞飞很无奈,她觉得两者是有区别的,“黄牛”只负责拿号,且号源价格高,而陪诊师要全程陪同患者,从约号到检查结束、拿到报告,提供全链条的服务。“但很多客户并不清楚,还是把我们当成‘黄牛’”。
陪诊师考试暂无全国统一标准和证书
方案为陪诊行业带来了新的发展契机。方案指出,要通过试点发展一批规范提供陪诊服务的养老服务机构和陪诊师队伍,探索形成老年人助医陪诊服务流程、收费机制和监管举措,总结提炼相关工作规范标准,推动上海市老年人陪诊服务规范发展。
另据上海市民政局消息,去年上半年,全市首批575名参训学员经培训考核合格,已经获得由上海开放大学与上海市养老服务行业协会共同颁发的“上海养老服务陪诊师”证书,在杨浦区,首批陪诊师已持证上岗。
而在上海的陪诊师刘丽(化名)表示,目前陪诊师考试没有全国统一的标准和证书,报考条件主要由各个培训机构或认证机构自行制定,报考门槛不高,费用却要大几千元。
刘丽纠结了几天,还是决定再观望下。现在市面上很多平台公司不和陪诊师签合同,有单就派,没单就不管,一家陪诊公司基本上只有几位固定员工,剩下的单子全部找有时间的陪诊师代做。
对此,飞飞从平台公司创业者的视角给出了一个解释。她刚成立了一家陪诊公司,最贵的是陪诊师的人力成本:假设公司招聘10名陪诊师,每人每月工资6000元到1万元,每月人员成本为6万元到10万元;如果加上管理人员和保洁的工资,一个月的人力成本超过15万元,如果陪诊单太少,只聘请全职员工肯定亏本。
她告诉记者,目前团队成员以兼职为主,随着业务量增加,未来可能会招聘全职人员。由于线上获客渠道正在缩紧,自己目前正在考虑与目标客户群体重合的医疗机构(如月子中心)合作,“月子中心的客户在产后可能有就医陪诊需求,我们可以提供专业服务,将陪诊团队嫁接到月子中心,由月子中心负责客户对接,陪诊费用由月子中心结算”。
市场高度分散,乱象待规范
飞飞了解到,目前的陪诊市场主要集中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各地区开始出现一两家头部公司。
但在很多地方,陪诊服务还处于萌芽阶段。2月10日,某基层医院从业者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自己所在地区还没有陪诊师,一是老人心疼钱不会花钱雇人陪诊,二是基层生活节奏慢,陪诊需求较小。
而从全国范围看,头部机构还未出现,市场格局高度分散。根据第三方平台数据,截至2024年10月12日,注册资本在500万元以下的陪诊服务企业占比超90%,注册资本在5000万元以上的企业占比不足2%。
而且,已经有金融“大厂”注意到陪诊的生意了。例如,平安健康险发布的某保险产品已升级了就医陪诊、院后康复两项就医服务,由门诊陪诊扩展到门诊、入院、出院等全场景陪诊,履约时效提升1倍,由康复医师、康复治疗师和照护师在内的“三师”组成康复团队,为客户提供专业的康复指导。
2月10日,一位就职于国内头部保险公司的人士告诉《每日经济新闻》记者,为了增强用户黏性,陪诊公司正试图构建从挂号、看病、拿药,到解决交通出行问题的完整服务闭环,部分“黄牛”也开始涉足陪诊业务,收费标准混乱,普通地区挂号加陪诊约500元到1000元,北京地区则高达一两千元,为之付费的主要是高净值客户群体。
2月11日,四川信和信律师事务所合伙人律师、高级合规师李欣禧接受《每日经济新闻》记者采访时表示,在中低端陪诊市场,患者、陪诊师、陪诊公司可能面临一些法律问题。例如,患者可能面临个人信息泄露、服务瑕疵举证困难、人身安全难以保障等风险,陪诊师则可能面临劳动关系认定争议、非医疗人员介入医疗决策的干涉诊疗、平台结算报酬方式未完善导致的违反税法等风险。此外,企业运营层面在发生纠纷时,可能需要依据民法典、电子商务法等承担连带或补充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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