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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作挑战赛八期#
第一节:命运转折
深秋的风裹挟着砭骨的寒意,如同无数细小的冰刃,无情地刮擦着陈怀民和妹妹秀兰的面庞。枯黄的树叶在风中打着旋儿,偶尔掠过他们狼狈的身影。山风裹挟着霜粒,无情地抽打着陈怀民的脸颊,他背着昏迷的妹妹在荆棘丛中艰难地踉跄前行。秀兰发着高热,滚烫的额头抵在陈怀民的脖颈处,烧得他皮肤生疼。她单薄的衣衫早已被三天前那场暴雨浸透,此刻还残留着水渍,紧紧贴在身上,在寒风中冻得僵硬,仿佛一块冰冷的铁板。
陈怀民的鹿皮靴早已磨得不成样子,鞋底千疮百孔,每走一步,尖锐的碎石就会无情地刺入脚底,鲜血顺着鞋帮渗出,在枯叶上留下一串串暗红的痕迹,宛如一朵朵凋零的血色花朵。
“哥...水...”
秀兰在昏迷中虚弱地呢喃着,声音微弱得如同游丝。陈怀民喉头猛地一紧,心中泛起一阵酸涩,他颤抖着将最后半壶水递到妹妹唇边。自从逃离被日军铁蹄践踏的清平镇,他们便开始了风餐露宿的逃亡生活,靠着山林里的野果和山泉艰难度日。然而,身后不时传来的日军搜山的犬吠声,如同催命符一般,紧紧追随着他们,让他们一刻也不敢停歇。
当暮色如浓稠的墨汁般漫过山脊时,陈怀民突然敏锐地嗅到一丝异样的烟火气。那气味在风中若有若无,却像磁石一般吸引着他的注意。他本能地警觉起来,迅速拉弓搭箭,身体微微前倾,如同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循着气味小心翼翼地摸上一处断崖。崖下的山洞前,跳动的篝火将几个人影映照在洞壁上,忽明忽暗,宛如鬼魅。其中一人正拿着树枝在地上认真地画着地形图,神情专注而严肃。
“谁?”
一道低沉而冰冷的男声突然划破寂静,仿佛一把利剑,瞬间穿透了陈怀民的心脏。他还未做出反应,三支弩箭便如闪电般擦着他的耳畔飞过,“噗”地一声钉入身后的树干,震得树叶纷纷飘落。陈怀民心中大惊,手不由自主地松开弓弦,缓缓举起双手,走出阴影。此时,他看清了火堆旁站着的是个虎背熊腰的汉子,此人腰间别着两把驳壳枪,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汉子脸上有道斜贯眉骨的伤疤,宛如一条狰狞的蜈蚣,为他增添了几分威严与凶悍。
“我叫陈怀民,带着妹妹逃命。”
陈怀民的声音沙哑而疲惫,他轻轻地将秀兰放在地上,目光中满是焦急与恳求,
“她病了,求你们给口水喝。”
汉子死死地盯着他,眼神如鹰隼般锐利,仿佛要将他看穿。
过了半晌,汉子突然咧嘴笑了,那笑容中带着几分豪爽与豁达:“听口音是清平镇的?”
见陈怀民点头,他收起弩箭,语气也变得温和起来,“我是赵刚,这是咱们东北抗日游击队的临时营地。”
说着,他转身舀来一碗热水,又从怀里摸出半块硬得硌牙的玉米饼,“喝吧,别让孩子饿着。”
陈怀民双手颤抖着接过水碗,温热的水汽扑面而来,模糊了他的双眼。自从父母惨死于日军的屠刀之下,这是第一次有人对他们释放出善意,一股暖流在他心中缓缓流淌,眼眶不禁微微湿润。
赵刚蹲下身,粗粝的手指探了探秀兰的额头,眉头紧紧皱起:“发着高烧,得赶紧退烧。”他转头吩咐身后的队员:“老周,把草药熬上。”
火光摇曳中,陈怀民的目光被洞壁上挂着的缴获日军军装吸引,那刺目的黄色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日军的暴行。角落里堆着几支步枪,冰冷的枪管闪着寒光。
赵刚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递来一支烟,语气中带着一丝诱惑:“想报仇?”不等陈怀民回答,他继续说,“我们缺人手,更缺熟悉山林的猎人。你这把弓箭使得出神入化,跟着我们,能杀更多鬼子。”
陈怀民低头望着昏迷的妹妹,心中像是压着一块沉重的巨石,喘不过气来。加入游击队,就意味着要直面凶残的日军,随时可能陷入生死险境;可继续这样漫无目的地逃亡,又能撑多久呢?洞外传来山风呼啸,远处隐约传来日军巡逻队的喊话声,那声音如同一把把重锤,敲击着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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