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日报客户端7小时前
《史记》《汉书》中有“西汉置益州郡,领二十四县”的记载。汉代“郡县制”时期,“益州郡”的设立标志着中央王朝开启了对云南的正式管辖。“益州郡”具体又是如何治理的呢?这些是需要有大量文字记载来印证的。
文字记载之一:简牍
简牍,不仅为数千年前中华文明的繁荣兴盛、中外文明的交流融合提供了丰富的实物佐证,也让人们从另一个独特的视角窥见历史的细节。
从“河泊所遗址”里,共出土了50000余枚简牍,其中有字简牍有14000余枚。这些简牍里,保守估计发现文字约10万字,是迄今为止云南发现的数量最大的一批出土文献。
简牍里的内容非常丰富,包含文告、官方往来文书、司法文书、户版、名籍、邮传、物资出入、家庭财产申报、书信和典籍等,涉及政区建制、职官制度、服役制度、司法制度、民族关系和交通状况等。
“‘河泊所遗址’出土的简牍,复原了‘益州郡’是如何对当地进行治理的,是中原制度在边疆落地的直接见证。”云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研究馆员、河泊所遗址考古发掘负责人蒋志龙介绍。
“目前,出土的时代最早的一片纪年简牍写有‘始元四年’,时间是公元前83年。时代最晚的一片纪年简牍写有‘建安二十年’,时代是公元210年,两片简牍时间的跨度在298年。共出土了14位皇帝的年号,其中包含西汉的四位皇帝、两汉中间的王莽以及东汉的九位皇帝。”石寨山考古工作站简牍保护工作人员苏东晓介绍。
这些时间跨度为298年的纪年简牍的出土,是中央王朝对“益州郡”长期有效治理的最强证明。在出土的简牍材料中,“益州郡”下的二十四县县名全部出土。
“这片写有‘益州太守府’的简牍是非常重要的,因为这片简牍明确告诉我们‘河泊所遗址’就是‘益州郡’郡治的所在。”苏东晓说。
更引人关注的是,有两件文书传递使用的封检均题写着“滇池以亭行”。相关研究表明,这是秦汉时期封检题署的常见格式,“滇池”指文书发送目的地为‘滇池县’,“以亭行”指按亭传递(大致十里设一亭)。这表明汉朝在“益州郡”建立了邮传制度且非常严密完善。
不仅如此,河泊所遗址出土的这批珍贵简牍,还完整再现了汉代西南地区郡、县、乡、里四级地方行政区划和组织层级,填补了汉代社会基层结构的空白。
文字记载之二:封泥
封泥是中国古代简牍文书或物品捆扎结绳处的泥团,通常盖着主人印章,既能标识来源,又能防止被私拆。一般来说,官方文书资料会采取焚烧、填埋等方式集中销毁,在焚烧过程中封泥发生陶化,因此被保留了下来。
在“河泊所遗址”,与简牍互为印证的,是2000余枚封泥的发现。“益州郡”二十四县已有二十县的封泥出土。
尤为珍贵的是2019年1月,考古队员在清理90号灰坑时,惊喜地发现了“滇国相印”“王敞之印”“田丰私印”等封泥。
“‘滇国相印’封泥出土与‘滇王之印’相互印证,不仅弥补了古代文献关于古滇国史迹记载的缺失,还从实物资料上进一步证实了古滇国的存在,更表明汉武帝在设立‘益州郡’,赐滇王王印的同时,也设立了‘滇相’,形成‘郡国并行’的治理模式,既保留滇王‘复长其民’的传统权威,又通过‘郡县制’将边疆纳入国家行政体系。”蒋志龙说。
从“滇王之印”到“滇国相印”,以及“滇池”字样的简牍、写有“益州太守府”的简牍……一个个具体的实物理清了古滇国和“益州郡”两者之间的关系。如果说出土的遗迹、青铜器、陶器等是古滇文明的瑰丽象征,那么河泊所遗址出土的简牍与封泥,则是中原制度在边疆落地的直接见证。
“短暂而神秘的古滇国,很可能在后来演变为了益州郡。”蒋志龙说,考古发现益州郡郡治与古滇国都邑比邻,就是最好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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