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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会家的果园结苹果了。一斤苹果卖一块多！那一亩多的园子，头一年就买了8000多块钱。村里人是羡慕嫉妒恨！好多人家请龙会到家里吃酒席，请教苹果树的管理法子。有模学样。
从东塬上高处的疙瘩墚上往四周看，绿了的麦田与往年有了异样。塬上不再是一层田一层田，一色的绿。河滩地的绿也不再是大片大片的清一色儿。每一块田里，要么围着每棵树铲出一个圆。要么一行，和树冠一样宽。都在给苹果树腾地儿。
苹果树光秃着的枝条和它脚下裸露的地在空旷的麦田里显得格外突兀。
过了年好多人家的苹果树都有了型儿。庄稼把式们头一次铲掉麦苗儿给苹果树腾地儿。
初六出的门，二赖子和大龙衍在火车站待有好些日子了。
隔三差五，大龙衍要回一趟村儿。给妈陈凤儿讲外面的“西洋景儿”，到承包地里看看麦子和苹果树，料理料理家里的麻大事儿。
二赖子，白天东奔西跑。晚上中州旅馆躺在女人的温柔乡，乐不思蜀。他家承包地的麦子像“癞子头”，稀稀拉拉，又黄又弱。苹果树像把扫帚，长成了柴。他不喜欢侍弄庄稼。元花儿人老色衰，一连给他弄了仨丫头片子。还总唠叨，嫌他不下地干活儿。俩人一见面就吵，二赖子懒得回家。
绒儿，一个有本事的女人。龙好叫她姨。绒儿姨生在衡岭塬荆山脚下的柳柳村，嫁在柳柳村。男人“老倔” 勤快，本分。性子绵软，有时也会耍点儿倔脾气。一个人在家把十多亩苹果园侍弄得枝疏叶茂，硕果累累。苹果园每年都有十多万的进账。
家里有货，腰里有钱，底气足。绒儿姨在周边村里，县城到处跑，揽生意。有时一年下来比老倔挣得还多。在家里就有了话语权，促叫老倔在苹果园建苹果窖。苹果熟时，绒儿姨在方圆的村子收苹果，存贮在苹果窖里。年底，开过年能卖个好价。
几年下来，绒儿赚了不少钱，声名鹊起。被县上授予万元户，女常务副县长亲自给戴的大红花，牵的高头大马。
出了名的绒儿姨在中州旅馆包了房，常住。认识了根儿、二赖子、大龙衍、五里川的寡妇草儿……
认识的人越来越多。焦作那出儿买卖赔了钱，但没伤绒儿姨的家底儿。绒儿姨的买卖照做。
河北边（山西省运城）芮城的群，有本事儿。黑面，长得身高马大，谈吐举止有派，开有造纸厂。不知啥原因，厂子停产。认识绒儿姨后，拉绒儿姨跑一千多万的汇票拆兑的“大买卖”。给大龙衍许愿：弄下了钱，厂子开工，立马让龙好到厂子去上班。
绒儿姨放下生意，拿着钱，陪群太原、西安、郑州、北京四处跑。一心想跟着群发大财……
后来的结果，汇票拆兑没弄成，绒儿姨欠下一屁股债。受急，脑中风，瘫在了炕上。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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