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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之地(佩英)
——记印尼苏拉维西
终于踏上,属于你的这片土地
以我之眼,窥山河草木
以我之鼻,嗅热带海风
以我之手,抚乌木雕梁
莫怪姗姗来迟
放手的,终会折返:只不过换个模样
如你,褪青葱,化成青春一枚印章
空气满溢沉香
香如你母亲为我插上的沉木发簪
那些藤蔓,昔年狠心砍去
今温软上墙
托拉贾山沉默守望,鸟巢蕨攀屋脊
窗格洒落细密纹影
宛若你掌心纹路:曲折、缠绕
覆我眉心
斜阳拉长一切——
发丝、裙摆与你目光,跨山海
越三十年时光,于暮色与鸟鸣间顿足
如同当年我默然转身的刹那--
你,坠入无尽沉香
注:
上世纪50年代末印尼排华浪潮中,受冲击较大的苏拉维西地区(特别是望加锡及北苏拉威西),华人遭到武装骚扰、驱逐,许多人被迫回到中国(尤海南岛、广东与福建侨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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