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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南省大学生第二十一期原创作品挑战赛#
MF20250012
静默的河岸
河岸是静的。水声汩汩，却愈发显得静了。岸边的芦苇，枯了又青，青了又枯，排着参差的队伍，在风中俯仰。它们大约也习惯了这静默，只偶尔交头接耳一番，便又各自垂首，思索自己的事情去了。
河水是动的。它从不可知的地方来，向不可知的地方去，昼夜不息。水面上有时浮着几片落叶，或是一两枝折断的芦苇，随波逐流，转瞬即逝。人们说，流水不腐，然而流水又何尝在乎自己的腐与不腐？它只管流它的。
岸上偶有行人。多是附近的村民，背着筐，提着篮，匆匆走过。他们的脚步踏在泥土上，发出闷闷的响声，不一会儿便消散在风里。也有闲散的游人，三三两两，指点着远处的山，近处的水，说些无关紧要的话。他们的声音飘在水面上，竟显得格外空洞。
石阶歪斜地伸入水中，不知是何年何月所砌。阶石上布满青苔，湿滑得很。曾有人在此洗衣，捣衣声惊起了芦苇丛中的水鸟；也曾有人在此垂钓，一坐便是半日，钓上来的不过是几尾小鱼，却仿佛得了天大的欢喜。如今石阶冷清，只有水波日日亲吻它，留下些湿漉漉的痕迹，旋即又被太阳晒干。
对岸有树。不知名的树，高高矮矮地站着，枝叶交错，在夕阳下投下长长的影子。影子横过水面，竟像是要渡河而来，然而终究是徒劳的。树自有树的固执，它们把根扎在土里，便再也不肯挪动半步。风来时，它们摇头晃脑，仿佛在嘲笑流水的奔波。
一只白鹭掠过水面，翅膀几乎触到波浪。它飞得极快，转眼便消失在芦苇深处。水面上被划开的波纹，很快又愈合如初，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白鹭是聪明的，它知道自己的出现不过是这河岸的一瞬，所以它不留痕迹。
暮色渐浓。岸边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填补了人声退去后的空白。远处村庄的灯火次第亮起，像是散落的星子，微弱而温暖。河水依旧流着，不疾不徐，对岸的树影愈发模糊了，终于与夜色融为一体。
河岸是静的。这静默中，有一种亘古的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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