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新闻客户端06-17 16:40
嘉丽泽湿地公园记
陈旧的电子闸栏抬起又落下
几年前喧嚣的光阴卡在转轴里
发出干涩的吱吱声
人行道路仍在伸长
观光车和游船已停驻在角落
成新的雕塑。结构歪斜、油漆剥落
像是一张张被晒褪色的门票
电影城门口的LED屏亮着
仍然播放无人观看的宣传片——
画面里的人群在欢笑
屏幕外石缝隙里长满青苔
长椅积满落叶
花时光儿童游乐场
滑滑梯与地皮接缝处生出野草
而秋千随风微微摇晃
仿佛刚有孩子跑开
垂钓的人把身影种进湖水
等待某个时刻从涟漪里收割
自己弯曲的倒影
我们弯腰穿过柳枝低垂的人行过道
才现一片宽阔,却也是道路尽头
铁栏外除了荒草还是荒草
它正用根须丈量荒废的边界
竹林栈道
竹林栈道,谈不上很古老
二十五年的光阴
却见证了一场又一场的爱情
枞竹,桑葚树像一对恋人
用身体筑起了数十里的长廊
原木草亭,刻出岁月芳华
枞竹节上镌刻的文字
是你的名字和她的名字
你们说,要相爱千千万万年
那是你们曾经许下的,爱的誓言
如今,清风掠过竹梢
誓言在竹林间轻轻回响
那深深浅浅的刻痕长在竹纹里
亦或被青苔悄悄抹去
只留下这蜿蜒幽长的栈道
在静静地等待
等一个迟归的人
等一对新的恋人
芦苇在湖岸含笑,荡漾
芦苇在湖岸含笑,荡漾
晚风挟着晚霞轻轻地吹。在湖边上
芦苇和桑树叶发出莎莎的声响
树影,夕阳一起落在湖面,摇晃着
好像撒了一湖的金色
我把鱼竿固定在湿漉的泥岸
抛出的鱼饵,稀数地掉入水中
溅起细密的涟漪,一圈一圈,变大
在到模糊,最后归于湖面的平静
我守着这份未知的期待,任凭蛙鸣和虫嚷
夏日的傍晚,还未散去的暑气
在湖边、芦苇荡,凝结成朦胧的雾霭
芦苇站在黑暗深处
把湖面,桑树,蛙鸣,月亮,星星……
绘成一副流动的夏日夜空图
夜色渐渐暗了下来,露水悄悄爬上草尖
对岸萤火虫点着灯笼,在芦苇间留连
远处,一两声犬吠,穿过湖面
又被泛起的浪花碾碎,消散
鱼竿微微晃动,似有若无
是湖底鱼儿的试探,还是晚风的轻触?
我更不着急收线了,任由它浮浮沉沉
这一刻的等待,比收获更加满足
月亮高高升起,在湖面铺开一层银白
芦苇的影子在波纹里起伏舒展
偶尔有几条鱼儿跃起,泛起点点水花
惊醒了在岁梦中的莲花后又坠入夜的幽暗
蛙声渐渐稀了,风倦了,夜也深了
只有月亮、星辰依旧,低垂在树梢
我收起鱼竿,踏着这条湿漉的小路向黑暗中去了
身后,留下芦苇还在湖岸含笑,荡漾……
游记——
在嘉丽泽湿地公园(散文)
文|周应涛
蜿蜒的的1号公路和2号公路,载着我们在山脚下辗转迂回,经过半小时的车程,终于抵达了公园门口,那陈旧无人看管的电子闸栏,仍在有车来的时候恪尽职守抬起又落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像是在欢迎这为数不多的恭迎者。
进入景区,才发现除了停车场的鸡冠花和道路两旁的绿植尚有一线生机。被遗弃在角落的客船和观光车褪去了昔日的璀璨,只留下往日的灿烂残影。一排排洋装别墅再以不复往日的喧嚣与热闹,空气中依旧弥漫着焦烤味和下水道残留的腐臭味,仍在述说着曾经的辉煌。
走过球状的石栏,UI国际电影城依旧正常营业,LED显示屏在播放着无人观看的宣传片——画面里,有人在欢笑,有人在叫卖…满是烟火;屏幕外,墙角边砖缝里长满了野草和青苔,长椅上掉满落叶。在这片略显萧条和冷清的地方,尽有些突兀了。让人不经心生疑惑?客源从何而来?又是凭借什么来维系生计?
广场上,东倒西歪的方形石砖、到处散落的白色垃圾、歪斜的IP形象雕塑,连同废弃的花时光亲子乐园,如今都能随意进出了。在天桥上漫步、在蹦蹦床上欢跳、在滑滑梯上穿梭、在秋千上荡漾……在这里横冲直撞。尽情享受这闲置带来的独特滋味。
湖畔周围,许许多多的钓鱼人静静伫立,将鱼竿插入泥土,稳稳固定在岸边,一坐一等,便是一整天,无论收货与否他们都沉浸在这无人叨扰的静谧之中。而那些幸运钓得鱼儿的人,更是尽情享受着收获带来的满足感与成就感。
继续前行,人行道路被玉山竹叶和桑葚的枝条层层叠叠地阻挡,高大且茂密的柳树,更是将人行过道遮蔽得严实,几乎见不到一丝光亮,我们弓着身子前行,才见(同“现”)一片宽阔,却也是道路尽头,一道铁质围栏横置在前……围栏那边,是一片未经开发的荒芜之地,除了杂草肆意生长之外,还是杂草,尽显苍凉。
周应涛,笔名:周野,云南昭通永善人,暂居云南昆明。系昆明网络文学协会会员,永善县作家协会会员,汝颖文化艺术馆文艺创作委员会会员,十螺文学艺术院签约作家。作品散见网络微刊《青年诗人》《诗丛诗报》,《昭通作家》《昭通创作》等;纸刊《中国乡村》《烈焰诗刊》《奉天》《无忧诗刊》等,偶有获奖。印有诗集《我也曾经见过海》《夜之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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