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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涵，你看你弟弟这身高，都快赶上你了！"
妈妈杨慧笑着拍拍正在洗碗的苏锦程的肩膀。16岁的锦程已经一米七五了，比22岁的我还高出半个头。
"是啊，这小子长得真快。"我应付着回答，心里却莫名有些别扭。
锦程回过头朝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那张脸真的很好看，五官精致立体，皮肤白净，完全不像我们家的基因。
爸爸苏大伟从沙发上抬起头："咱家祖坟冒青烟了，出了个小帅哥。"
我强挤出一个笑容。说实话，从小到大，我就觉得锦程和我们家人长得不太像。我遗传了爸爸的敦实体型和妈妈的圆脸，典型的北方人长相。可锦程呢？他像是从偶像剧里走出来的男主角。
当时我只是觉得基因遗传很神奇，从来没往别的地方想过。
直到那天下午，邻居赵婆婆的一句话，彻底改变了我的想法。
01
那是个闷热的下午，我和锦程一起下楼买西瓜。刚走到楼下，就被正在乘凉的几个邻居围住了。
"哎呀，梓涵回来了！"赵婆婆放下手里的蒲扇，热情地招呼我们，"锦程也长这么高了，都比哥哥高了！"
"是啊，这孩子抽条抽得厉害。"我笑着回应。
赵婆婆仔细打量着我们兄弟俩，突然皱起眉头："你们俩怎么长得一点都不像啊？"
我心里咯噔一下，强装镇定："可能我遗传了爸妈的特征，锦程遗传了爷爷奶奶的吧。"
"不对不对，"隔壁的李阿姨也凑过来，"我见过你们爷爷奶奶，也不是这个长相啊。梓涵你看着就像你爸妈的儿子，可锦程这孩子..."
她话说到一半，好像意识到什么，赶紧闭了嘴。
锦程似乎没听懂大人们话里的意思，还天真地问："李阿姨，我像谁啊？"
李阿姨尴尬地笑了笑："像...像明星！对，像明星！"
赵婆婆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梓涵，你平时有没有仔细观察过？"
"观察什么？"我故意装糊涂。
"没什么没什么，"赵婆婆摆摆手，"咱们聊别的，你大学毕业了准备做什么工作啊？"
话题转移了，但我的心却再也平静不下来。
回家的路上，锦程蹦蹦跳跳地说："哥，你说李阿姨是不是在夸我长得帅？"
我看着他那张确实很帅的脸，心情复杂极了。
"嗯，你确实挺帅的。"
"那当然！"锦程得意地挺挺胸，"不过哥，为什么赵婆婆说咱们长得不像啊？我觉得挺像的啊。"
我勉强笑了笑："可能是因为你比我帅太多了吧。"
"哈哈哈，哥你也不丑啊，就是...就是没我这么有型。"
看着弟弟无忧无虑的样子，我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晚饭的时候，我忍不住观察起了全家人的长相。
爸爸苏大伟今年48岁，身材敦实，国字脸，浓眉大眼，典型的北方汉子长相。妈妈杨慧45岁，圆脸大眼，皮肤白皙，笑起来很温和。
我确实完美地继承了他们的特征—爸爸的体型，妈妈的眼睛和肤色，就连说话的语调都很相似。
可是锦程呢？
我偷偷打量着正在埋头吃饭的弟弟。他的脸型是标准的瓜子脸，下巴尖削，鼻梁挺直，眼睛是单眼皮但很有神，整个人显得特别精致。
"锦程，"我试探性地问，"你觉得你长得像爸还是像妈？"
锦程抬起头想了想："我也不知道诶，反正大家都说我好看。"
妈妈笑着拍了拍他的头："臭美！不过确实，这孩子从小就长得好看，邻居们都夸。"
"是啊，"爸爸也接话，"可能是隔代遗传吧，我听说有时候孩子会跳过父母，直接像爷爷奶奶那一辈。"
我点点头，表面上认同，心里却越来越疑惑。爷爷奶奶我都见过，虽然年轻时的照片不多，但从仅有的几张黑白照片来看，也不是锦程这种类型的长相。
"爸，家里还有爷爷奶奶年轻时的照片吗？我想看看。"
爸爸愣了一下："照片啊...老照片都在老家，搬家的时候很多都丢了。怎么突然想看这个？"
"就是好奇，想看看咱们家的基因遗传规律。"
妈妈夹了一块肉放到我碗里："你这孩子，大学学生物学的，现在连自己家都要研究啊？"
我干笑两声："习惯了呗。"
饭后，我主动提出要洗碗，其实是想找机会观察家人的互动。
在厨房里，我能听到客厅里的对话。
"大伟，梓涵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妈妈压低声音问。
"怎么了？"
"他老是盯着锦程看，还问那些奇怪的问题。"
爸爸沉默了一会儿："可能是在外面读书久了，回来觉得弟弟变化大吧。"
"希望是这样..."妈妈的声音里有种我听不懂的忧虑。
我的手停了停，继续装作认真洗碗02
第二天，我决定翻翻家里的老照片。
趁爸妈上班、锦程去同学家玩的时候，我把家里翻了个遍。在爸妈卧室的柜子最底层，我找到了一个旧铁盒。
打开盒子，里面是一些老照片和证件。
我仔细翻看着每一张照片。有我小时候的，有爸妈年轻时的，有一家三口的合影。我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我从出生到现在的照片很多，几乎每个年龄段都有，可锦程的照片却很少，尤其是婴儿期的照片几乎没有。
按理说，锦程出生的时候已经是2000年后了，数码相机都普及了，照片应该更多才对。
我继续翻找，在盒子底部发现了几张证件。我的出生证明，爸妈的结婚证，还有...
我拿起一张泛黄的纸，仔细一看，是锦程的出生证明。
上面清楚地写着：母亲杨慧，父亲苏大伟。
看起来没什么问题，可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候，楼下传来锦程的声音："哥，我回来了！"
我赶紧把照片收好，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下楼。
"回来啦？玩得怎么样？"
"挺好的，"锦程放下书包，"哥，我同学说我长得像韩国明星，你觉得像吗？"
我仔细看了看他，还真的有点像某个韩流明星的感觉。
"确实有点像。"
"太好了！"锦程兴奋地转了个圈，"我决定了，以后要当明星！"
看着他天真烂漫的样子，我心里的疑虑更深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有意无意地套话。
"妈，锦程小时候是不是特别乖？"我一边帮妈妈择菜一边问。
"嗯...还好吧，小孩子都差不多。"妈妈的回答有些含糊。
"我记得我小时候特别爱哭，锦程呢？"
妈妈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他...他也挺爱哭的，小孩子嘛。"
我觉得妈妈回答得很敷衍，好像在回避什么。
"妈，锦程刚出生的时候长什么样？我那时候还小，记不太清楚。"
"就...就普通婴儿的样子啊，皱巴巴的，也看不出什么。"
"那有没有像你或者像爸？"
妈妈明显顿了一下："这个...新生儿都差不多，看不出来的。"
我继续试探："那他什么时候开始长得这么好看的？"
"大概...大概上小学的时候吧，慢慢长开了。"
妈妈的回答越来越不自然，我决定换个角度。
晚上，我找到正在看电视的爸爸。
"爸，我想问你个事。"
"什么事？"
"锦程小时候有没有什么特殊的经历？比如生病住院什么的？"
爸爸看了我一眼："你怎么老问这些？"
"就是好奇。我记得我小时候生过肺炎，住了半个月医院，锦程有过吗？"
"没有，他身体一直挺好的。"爸爸回答得很快，但我察觉到他的眼神有些闪烁。
"那他有没有什么过敏的东西？我对海鲜过敏，他呢？"
"没有，什么都不过敏。"
"这么好啊，遗传真奇怪，我过敏他不过敏。"
爸爸没有接话，专心看着电视。
我又试了几个问题，但爸爸的回答都很简短，而且明显不想多聊这个话题。
03
周末，我借口陪锦程买书，实际上想观察一下外人对我们的反应。
在书店里，收银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看到我们结账时说："你们是兄弟吗？"
"是啊。"我回答。
"真看不出来诶，长得完全不像。"女孩很直接。
锦程笑了："大家都这么说，但我们确实是亲兄弟。"
"那你们肯定一个像爸一个像妈。"女孩继续说。
"我像爸妈，他..."我停顿了一下，"他比较特殊。"
女孩点点头："基因遗传确实很神奇，我见过很多兄弟姐妹长得完全不像的。"
从书店出来，锦程问我："哥，你是不是觉得我们长得不像？"
我看着他认真的表情，心里一紧："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很多人都这么说，我有时候也觉得...觉得自己和咱家人确实不太像。"
这句话让我的心脏狠狠跳了一下。连锦程自己都察觉到了。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小心翼翼地问。
锦程摇摇头："没有啊，可能就是基因突变吧？生物课上老师说过，有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
我点点头，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但我心里的疑惑已经达到了顶峰。
当天晚上，我失眠了。
躺在床上，我不断回想着这几天收集到的信息：
锦程和家里任何人都长得不像； 他的婴儿期照片很少； 爸妈对他小时候的事情回答得很模糊； 连锦程自己都察觉到了这种不同； 外人都能一眼看出我们长得不像。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可能性，一个我不敢深想的可能性。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如果真的是那样，爸妈为什么要隐瞒？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第二天早上，我顶着黑眼圈下楼吃早饭。
"梓涵，你怎么看起来没睡好？"妈妈关心地问。
"没事，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最近你总是心不在焉的。"
"不用，可能是快毕业了，压力大。"
锦程一边吃包子一边说："哥，你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啊？这几天你总是愁眉苦脸的。"
我勉强笑了笑："没有，就是想毕业论文的事。"
"那你别想太多，"锦程安慰我，"你这么聪明，肯定没问题的。"
看着弟弟关心的表情，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管怎样，他都是我的弟弟，这一点不会改变。
但我的疑虑并没有因此消散，反而越来越强烈。
04
午饭后，我借口出去找同学，实际上去了市图书馆。
我想查一些关于基因遗传的资料，看看是否真的存在锦程这种情况。
在生物学资料区，我翻阅了大量关于遗传学的书籍根据我了解到的信息，虽然基因遗传确实会有各种可能性，但像锦程这样和父母完全不像的情况还是比较少见的。特别是在外貌特征上，通常孩子都会多少带有父母的一些特征。
我又查了一些关于隔代遗传的资料，但仍然觉得不能完全解释锦程的情况。
从图书馆出来，我的心情更加沉重了。
走在回家的路上，我突然想起一个更直接的方法——亲子鉴定。
这个念头一冒出来，就像野草一样疯狂生长。
如果真的做了亲子鉴定，所有的疑虑都会得到答案。但是，我有权利这样做吗？如果结果真的证实了我的猜测，我该怎么办？
而且，我要怎么获得样本？总不能直接问锦程和爸妈要头发吧。
这些问题在我脑海里打转，让我越来越焦虑。
晚上，全家人坐在一起看电视。
电视里正在播放一个关于寻亲的节目，讲的是一个被拐卖的孩子长大后找到亲生父母的故事。
"现在科技真发达，"妈妈感叹道，"DNA检测这么准确，再远的亲戚关系都能查出来。"
我心里一动："是啊，现在亲子鉴定技术很成熟了。"
爸爸接话："不过这种事情还是少用的好，容易引起家庭矛盾。"
"为什么？"锦程好奇地问。
"因为..."爸爸停顿了一下，"因为有些事情知道了反而不好。"
这句话让我更加确定，家里一定有什么秘密。
"可是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孩子，鉴定结果也不会有问题啊。"我试探性地说。
妈妈和爸爸对视了一眼，我察觉到他们眼神中的某种交流。
"话是这么说，"妈妈说，"但是做这种检测本身就说明有怀疑，会伤害感情的。"
"那如果真的有疑问呢？比如孩子长得和父母完全不像。"我继续试探。
这时候，锦程突然说："哥，你是不是在说我？"
我被他这句话吓了一跳："没有，我就是随便聊聊。"
"我知道大家都说我和咱家人长得不像，"锦程的语气有些低落，"但我确实是爸妈的儿子啊，从小到大都是爸妈养的我。"
看到锦程有些难过的表情，我立刻感到后悔。我在做什么？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让一个16岁的孩子开始怀疑自己的身世？
"锦程，你别多想，"我赶紧安慰他，"我真的只是随便说说，和你没关系。"
"我没多想，"锦程勉强笑了笑，"我知道我是这个家的一员，不管长得像不像。"
妈妈伸手摸了摸锦程的头："当然了，你永远是妈妈的儿子。"
爸爸也点点头："血缘关系不是看长相的，是看感情的。"
我看着这温馨的一幕，心里却更加矛盾了。
当天晚上，我在网上搜索了很多关于亲子鉴定的信息。
我了解到，现在的亲子鉴定技术非常成熟，只需要很少的样本就能进行检测。头发、唾液、血液都可以作为样本。
而且，这种检测在很多医院和专业机构都能做，程序也不复杂。
我甚至找到了市里几家可以做亲子鉴定的机构，详细了解了他们的流程和收费标准。
但我仍然在犹豫。
一方面，我迫切想要知道真相；另一方面，我害怕真相可能带来的后果。
如果锦程真的不是爸爸的亲生儿子，那意味着什么？妈妈出轨了？还是有其他的隐情？
而且，我有什么权利去揭开这个可能的秘密？这个家表面上和谐美满，我为什么要去破坏它？
但是，作为这个家的一员，我难道没有知道真相的权利吗？
这些想法在我脑海里反复斗争，让我整夜难眠。

05
第二天是周一，爸妈都去上班了，锦程也去了学校。
家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我站在锦程的房间门口，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推门进去了。
锦程的房间很整洁，床上放着他最爱的篮球明星海报，书桌上摆着各种学习用品。
我在寻找什么？头发？
在他的枕头上，我找到了几根黑色的头发。我小心翼翼地用纸巾包好，放进了口袋。
然后，我去了爸妈的房间，在爸爸的梳子上也找到了几根头发。
拿着这些"证据"，我的手在颤抖。
我真的要这样做吗？
我想起了昨晚锦程说的话："我知道我是这个家的一员，不管长得像不像。"
我想起了爸爸说的话："血缘关系不是看长相的，是看感情的。"
我想起了妈妈对锦程的疼爱，想起了爸爸对我们兄弟俩的关怀。
但是，我也想起了邻居们的议论，想起了那些让我无法释怀的疑点。
最终，好奇心战胜了理智。
我决定去做这个鉴定。
下午，我来到了市中心的某司法鉴定中心。
这是一栋很现代化的大楼，看起来很专业的样子。
我在前台咨询了亲子鉴定的流程。
"您需要做什么类型的鉴定？"前台小姐很专业地问。
"父子亲子鉴定。"我的声音有些发抖。
"是司法鉴定还是个人鉴定？"
"个人鉴定。"
"好的，个人鉴定不需要身份证明，您只需要提供样本就可以。费用是1200元，五个工作日出结果。"
我点点头，按照她的指引填写了相关表格。
在样本类型一栏，我选择了毛发样本。
"请注意，毛发需要带有毛囊的，剪下来的头发是不能用的。"工作人员提醒我。
我检查了一下我收集的头发，确认都带有毛囊。
交费、留下样本、拿到收据，整个过程很快就完成了。
走出鉴定中心的时候，我感觉自己的腿都是软的。
我真的做了这件事。
五天后，我就能知道真相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的状态很糟糕。
我无法集中注意力做任何事情，总是在想象各种可能的结果。
"梓涵，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事？"妈妈关心地问我。
"没事，就是有点想学校的事情。"我敷衍道。
"要不要和妈妈说说？也许我能帮你想想办法。"
看着妈妈关切的表情，我心里涌起一阵愧疚。我在背着她做这种事情，会不会太过分了？
"真的没事，妈，你别担心。"
锦程也察觉到了我的异常。
"哥，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要去医院看看？"他天真地建议。
"我没生病，可能是天气太热了。"
"那你多喝点水，多休息。"锦程很贴心地给我倒了一杯凉开水。
看着弟弟关心我的样子，我心里更加难受了。
我在怀疑他的身世，而他却在关心我的身体健康。
我真的是一个很糟糕的哥哥。
第四天的晚上，我接到了鉴定中心的电话。
"苏先生，您的检测结果出来了，可以过来取报告。"
我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
"明天可以吗？"
"可以的，我们上班时间都可以取。"
挂掉电话后，我坐在床上发呆。
明天，所有的疑问都会有答案了。
我既期待又恐惧。
期待的是终于能知道真相，恐惧的是真相可能比我想象的更复杂。
那一夜，我几乎一夜没睡。
第五天上午，我谎称要去找大学同学，实际上去了鉴定中心。
路上，我的手心一直在出汗。到了鉴定中心，我报了自己的姓名和编号。
"请稍等，我去给您拿报告。"工作人员很快就找到了我的报告。
那是一个封得很严实的牛皮纸信封，上面印着鉴定中心的标志。
"您要现在看吗？还是回去再看？"工作人员问。
"我回去看吧。"
虽然很想立刻知道结果，但我觉得这种时刻还是需要一些私人空间。
离开鉴定中心后，我开车来到了城市边缘的一个公园。
那里人很少，很安静。
我坐在车里，看着手中的信封，心跳如雷。
五天来的等待，所有的猜测和恐惧，都将在这一刻得到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颤抖着手撕开了信封。
那一刻，我还在想着各种可能的结果，甚至已经准备好接受最坏的答案。
然而，当我的目光落在报告上的时候，整个人彻底愣住了。
这不是我想象中的任何一种结果。
这个结果太荒谬了，荒谬到我觉得一定是哪里搞错了。我反复看了好几遍，确认没有看错任何一个字。
我的手开始剧烈颤抖，额头冷汗直流。这怎么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我瘫坐在驾驶座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16年来我对这个家的所有认知，在这一刻全部坍塌了。
当我意识到这个结果意味着什么的时候，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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