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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高校感恩节活动中,当志愿者递上 “给父母写封信” 的信纸时,大三学生李浩皱着眉拒绝:“有这时间不如打局游戏。” 这个细节像一根刺,扎在许多教育者心上 —— 为什么接受了十几年教育的年轻人,会对最基本的感恩变得淡漠?当 “父母汇款晚了遭子女怒斥”“室友帮忙带饭从不道谢” 等新闻频繁出现时,我们不得不追问:这究竟是教育的失职,还是社会的病灶?
教育体系里的 “感恩断层” 早已显露端倪。从小学到高中,德育课总在强调 “要感恩父母”,却鲜少教孩子如何表达感恩。某重点中学的班主任发现,学生能流利背诵 “感恩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却在母亲节当天,对妈妈端来的热牛奶视而不见。这种 “认知与行为割裂” 的背后,是教育方式的僵化:感恩被简化成作文题里的排比句,或是班会课上的集体宣誓,却从未融入日常体验。当孩子习惯了父母凌晨起床做早餐、老师加班批改作业被定义为 “理所当然”,感恩教育就成了无本之木。
更隐蔽的问题在于 “功利化教育” 对情感培养的挤压。某市教育局的调研显示,中学生平均每天的学习时长超过 12 小时,留给家务劳动、亲子交流的时间不足 1 小时。在 “唯分数论” 的指挥棒下,家长代替孩子做所有事:整理书包、洗袜子、甚至挤好牙膏。当孩子的生活被学习填满,他们失去了体验 “付出与回报” 的机会 —— 从未为家人做过一顿饭,怎会懂得妈妈买菜时的精打细算?从未组织过一次班级活动,怎会体谅老师处理矛盾时的疲惫?教育学家苏霍姆林斯基曾说:“感恩不是知识,而是一种需要反复练习的行为。” 当练习的机会被无休止的试卷剥夺,感恩之心自然难以生长。
社会环境的潜移默化更具杀伤力。短视频平台上,“精致穷”“躺平” 等思潮将个人利益放大到极致,“感恩” 常被调侃为 “道德绑架”。某高校心理咨询室的记录显示,40% 的学生认为 “父母供我上学是义务”,这种认知与社会对 “个体权利” 的过度强调不无关系。当网络上充斥着 “原生家庭有罪论” 的讨论,当 “付出就该有回报” 的商业逻辑渗透到人际关系,年轻人渐渐习惯用功利标尺衡量情感:帮我带饭是 “人情投资”,节日祝福要等 “对等回复”,就连对父母的关心,也变成 “以后给他们养老就行” 的等价交换。
但将责任完全推给教育或社会,未免有失公允。在云南某大学的 “感恩实践周” 里,学生们轮流给宿管阿姨打饭、帮保洁师傅清扫落叶,许多人第一次发现:每天擦肩而过的叔叔阿姨,会记住自己不吃香菜的习惯。这种沉浸式体验远比说教有效 —— 当学生亲手摸到母亲粗糙的手掌,闻到父亲汗湿的工作服味道,抽象的 “感恩” 便会转化为具体的心疼。这说明,感恩教育从未失效,只是需要换一种方式:少些标语式的号召,多些让孩子亲历 “被爱” 与 “付出爱” 的机会。
或许问题的核心,在于我们将 “感恩” 看得太宏大,又做得太表面。它不该是作文里的套话,也不该是节日里的例行公事,而应是递水时的一句 “谢谢”,是收到消息后的及时回复,是察觉父母疲惫时的主动分担。当教育能教会孩子看见细微处的善意,当社会能守护付出者的温暖不被辜负,大学生的感恩之心,自会像春草般在集体意识里蔓延生长。毕竟,没有人生来冷漠,只是需要被教会如何去爱。#创作挑战赛九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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