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新闻客户端6小时前
界碑立在无人问津的边地，
像一块石头，
被遗忘，又不可动摇。
它不高，不显眼，
上面写着数字与国名，
那些字仿佛刻进骨头的陈述，
无喜，无怒。
风从对面山头吹来，
一半是缅语的鼻音，
一半是云南土话的低咕。
空气在这里分裂又交融，
仿佛一张脸，
左眼笑，右眼忧。
有一次，我在雨后走近界碑，
脚下的土是湿的，
边草低伏成一幅沉静的誓言。
我靠着石碑坐下，
听自己呼吸，听远处狗吠。
有人说，界碑是"防"，
有人说，它是"证"。
可我觉得它只是站着，
像一个无声的见证者，
守着那些跨越、对峙、回头望的人。
有一只鸟飞越界线，毫不犹豫。
我抬头看它，
它没有停下，也没有回头，
只是飞，越过山脊，
就像什么也没发生。
那一刻我明白了——
这世界划了太多线，
但风没有国界，鸟没有护照，
连界碑上落下的雨水，
也分不清谁属于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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