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端新闻客户端2小时前
乡下的土豆从来不觉得自己有什么特别。它们躺在松软的泥土里,听风吹过田野,等雨水渗透进皮肤,偶尔被翻出来,滚几下,再重新埋回去。它们的日子简单而满足,没什么波澜,顶多就是被煮一煮,蒸一蒸,或者埋进炭火里,烤出焦香的皮,裂开一道口子,露出绵软的心。
直到有一天,命运翻了篇。
土豆进了城,进了西餐厅。油炸、搅拌、调味,变成炸薯条、薯泥,被摆在精致的白瓷盘里,搭配牛排、红酒,甚至还有一小撮香草装点。价格翻了几番,被称作"配餐",身份尊贵了不少。人们用刀叉切开它,用精致的方式品尝它,甚至评价它的口感、风味、搭配,仿佛它成了一种艺术。
但这时候的土豆,还是它吗?
它想起了田野,想起那些泥土的气息,想起柴火上冒着热气的土豆块,被人捏在手里,大口吹着气吃掉。那种朴素的温度,远比现在餐盘上的摆盘来得真实。它不知道该不该为自己的"价值发现"感到高兴,还是为被切割、捣碎、炸裂的痛苦而叹息。
而就在这时,它听说,在昆明,烤芋头流行起来了。那些从田里挖出的芋头,被架在火上慢慢烘烤,皮皲裂开,露出绵密的内里,带着一股大地的香气,被人们用手掰开,吃得津津有味。
它想,也许,每一种食物都有自己的命运。土豆进了西餐厅,芋头留在街头炭炉上,它们都在各自的际遇里,被发现,被接受,被赋予意义。
无论在哪里,火焰仍然温暖,泥土仍然厚实。只要还能留下那一丝曾经的味道,也就足够了。
彩云之南裕华村奔流新闻线索报料方式
热线:13893646444(微信同号)
拍客:benliunews@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