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博·声音②】欧阳江河：要给敦煌写一首长诗

奔流新闻09-22 1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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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30年前第一次到敦煌深受感动，到这次受邀参加敦煌文博会，著名诗人、评论家、北京师范大学终身特聘教授、华语文学传媒大奖获得者欧阳江河，在9月21日举行的“敦煌文化的文学表达论坛”后接受奔流新闻记者专访时承诺：“未来三到四年内要给敦煌写一首长诗，写作‘战线’之所以拉这么长，是因为我自己得很满意，得对得起敦煌！”

1994年秋天，欧阳江河第一次来敦煌，和朋友一起参观莫高窟，游玩鸣沙山、月牙泉。

“那次直接去了景区，说实话，我对敦煌这个城市没有印象，最直观的感受是，游人没有现在这么多，当然，那时候的条件远没有现在这么好。”欧阳江河说，他看了很多洞窟，非常震撼，不止是一件件高级艺术品那么简单，至今记忆犹新。

这次受邀参加文博会，是欧阳江河第二次到敦煌，也唤起了他非常神奇的一种感觉：“到这儿来，我看到了我的前世今生，不仅仅是一个1956年出生的人，我早在一两千年前就诞生了，那个早已成为空气的古人，突然显形后浸入到我的心灵中，成为我的一部分，借我这个鲜活的肉身复活了。我身上有古人的一部分，我不只是一个活在当下的人，还是一个参与了敦煌最早创作的人。那个人我不认识，如果不到敦煌，我一辈子也不知道我生命中还有那个人存在，他是我的一部分。”

在这位68岁的诗人看来，“敦煌，这个地方你得来，来了以后就会发现，你和日常生活中的你不太一样，只是你平时没有感觉到，被忙碌的世俗生活遮蔽了。到了敦煌以后，一切被月光洗净了，被风吹去了……正是有了这种感觉，我第一次来敦煌就一直想写，但是忍住了，没有轻易地去触碰。如果就这样随意地写了，是对不起敦煌。”

“这首长诗不是感受性诗歌，也不是旅游时自我情绪的抒发，而是有更深远的内容，尽管到现在我也不知道具体内容是什么，很神秘、很神圣，这就是文学的状态。你知道有那个东西，但到底是什么，写的过程中会一点一点呈现，这是我作为一个诗人，对敦煌的一份回报和感恩。因为，它给了我这么多感动和启迪。如果我是银行家，我就捐款保护她；我是诗人，这首诗等着我去写。”欧阳江河说。

欧阳江河坦言，第二次到敦煌，还没来得及去莫高窟，明天（22日）一定会去。这次能有什么神奇的感受？和30年前看到的有什么关联？是相互印证还是有些差异？这一切，他很想知道。

虽然看过很多与敦煌有关的书、画、舞蹈，听过不少与敦煌有关的音乐，但是都取代不了直接到敦煌，领受敦煌对自己的恩典。

“这首诗与自己以前写的诗完全不一样，写诗的人是我，但被写的人是不是我，暂时还没有决定，写的过程中一定会对语言这个媒介有原创性地处理和呈现。”

欧阳江河已经和叶舟相约，今年年底，冬天再来敦煌，待上四五天……

文｜奔流新闻记者武永明张秀芸

图｜奔流新闻记者裴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