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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结这个地方很早的时候叫烂缺口,位于龙水镇和石马镇之间,现归石马镇管辖。过去烂缺口仅有几间店铺,是来往行人歇脚打幺店子的地方。
传说很久以前,大足知县张澍和两个衙役下乡查访民情,一行三人来到了烂缺口地界。翻过一个坡坳坳,见一中年汉子跍在路边,守着一堆被打烂了的砂罐片片哭。张知县感到莫名其妙,一个大男人这么伤心,莫非有啥冤屈,便走上前去问道:“这位兄弟,啥事情这么伤心啦?”
那汉子只是抬起脑壳看了看,并不答言,仍旧哭泣。
张知县又问:“兄弟,你有啥冤屈就说出来吧,我看能不能帮帮你呀。”
那汉子止住哭泣,抹了一把泪:“我看你也跟我差不多,啷个帮得到我哟。”
原来张知县和两衙役都是穿的一身很旧的平民衣服,只是没有补疤。张知县听汉子这么一说,看了看自己一身打扮,笑了笑:“哎,兄弟呀,我虽是不能帮你嘛,总能给你散散心噻。”经再三劝说,汉子才说出了他为啥伤心落泪。
这汉子是玉龙山脚的人,名叫徐大,家里有一个双目失明的老母,母子俩全靠他担力度日。今天,他给窑罐厂老板担一批砂罐出去卖,不小心踢到路边的黄荆树疙蔸摔了一扑趴,一挑砂罐全打烂了。想到一批砂罐的本钱至少要一两多银子,加上老板说还要罚,啷个赔得起哟!母亲还在家饿着肚皮等他买菜回去下锅呀,因此伤心。
张知县听了非常同情,但身上又没带银子,想了想说:“兄弟,我帮你写张状子,一会县太爷要到烂缺口幺店子来,你就拿着状子去告黄荆疙蔸,县太爷定会给你做主。”
徐大顿时生气了:“你这不是叫我去挨板子吗?哪有自己不小心搞出的事去告状的?简直是开我的玩笑。”张知县见徐大生气了,依旧认真道:“兄弟我不是开玩笑。你去告吧,我保你不得挨板子,这位县太爷一定会给你做主。”说完,叫衙役将随身带的纸笔和墨盒取出,在地上跍起写了状纸,交给徐大,又将荷包里仅有的几个铜钱摸出来放在徐大手上,说:“你到烂缺口幺店子先去吃点东西,然后在那里等着县太爷。”说完就和两衙役一路走了。
徐大担着空篮子来到烂缺口幺店子,看见很多人朝茶水铺跑,便向一个正匆忙行走的人打听,那人告诉他说:“你还不晓得唢!刚刚来了县太爷,贴出告示,说是要在茶水铺门口审理一桩黄荆疙蔸害人的案子。真是稀奇呀!”
原来,张知县和两个衙役先赶到幺店子,换上官服,张贴了告示,专等徐大来告状。
茶水铺门口的空地上摆放了一张大方案,桌上放着一块惊堂木。桌上方的木椅上果然坐着一个穿官服,戴官帽的县太爷,两个衙役站立左右。大方桌周围挤满了看热闹的人。徐大不敢走近前去,只是远远地站着,想着坡坳上发生的事。突然,一个衙役来到他面前,说:“徐大,你不是要告状吗?县太爷已等你多时了。”
徐大被吓了一跳,连声说:“我不告了,不告了。”转身想离开。衙役拉住他的手,拉到人群中,喊道:“原告已到!”一会儿,两个衙役抬出一个刚从坡上挖出来的黄荆疙蔸,放在徐大身旁。
顿时,周围挤着看稀奇的百姓一片哗然,甚是不解。人们交头接耳议论:“怪事!”“新鲜!”“一个树子脑壳还能犯事!”
张知县把惊堂木在方桌上又轻轻一拍,等周围百姓安静下来,问徐大:“是这个黄荆疙蔸抢了你的钱吗?”
徐大听了,一头磕在地上,说:“大人啦,我没说过它抢我的钱,是我不小心踢到它,摔了一扑爬才打烂我的一批砂罐的呀!”
县太爷说:“就是嘛!不是它绊倒了你,你能摔倒吗?这就等于是它抢了你的钱呐!”
围起来看审案的百姓越来越多,把茶水铺门前空地都挤满了。张知县这时起身走到桌前,面向周围拱了拱手,说:“众位乡亲父老,今天本县借审黄荆疙蔸一案,请大家来帮忙。”接着把徐大的家事和遭遇说了一遍。百姓们这下才明白知县大人的良苦用心。张知县平日对百姓的好处,大家都记在心里。既是知县大人请求帮忙,也都乐意。百姓们你几个钱,他几个钱的往方桌旁的那竹筐子里丢。
百姓们捐了钱,先后散去。张知县收起框中的铜钱来,亲手递给徐大:“你看,我说县太爷会给你做主的嘛。”
徐大这才抬头仔细看,原来这县太爷正是那坡坳上碰到的那个人。连忙跪下:“感谢大人!感谢大人!”
张知县扶起徐大,说:“你要感谢大家才对呀!”
这正是:烂缺口心不烂,徐大遇到好知县。黄荆疙蔸害了人,众人拾柴助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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