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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的晨光像被清水涤过，漫不经心地洒在青石板路上。我踩着老街斑驳的树影去买豆浆，忽然听见身后传来车铃叮当——是老式凤凰自行车特有的清脆声响。
"阿宁！"这声音裹着晨雾的清冽撞进耳膜。转头便看见林夏单脚支着车，蓝布围巾被风吹得翻飞，发梢还沾着几粒桂花瓣。她总这样，像阵不期而遇的穿堂风，在生活最平静的褶皱里掀起涟漪。
我们并排坐在公园长椅上，豆浆蒸腾的白雾与呼吸的热气在空中纠缠。远处打太极的老人动作比银杏叶落得还慢，林夏忽然指着我手里的玻璃瓶："还记得初三那年，你偷带酸梅汤来教室吗？"我望着瓶身凝结的水珠发笑，那年她替我望风时碰倒的墨水瓶，至今还在教室地砖上留着浅青色的吻痕。
梧桐叶沙沙掠过鬓角，我们沿着林荫道往深处走。晨跑的少年从身边掠过，带起的气流卷着几片枫叶，在林夏米色风衣上短暂停留。她说起刚搬来的流浪猫会在图书馆窗台晒太阳，我告诉她菜场拐角那株老桂树今年开得特别疯，香得能腌入味。
走到观荷亭时，水面浮着层薄冰似的晨光。林夏从帆布包里掏出保温杯，倒出两盏陈皮普洱。茶汤在搪瓷杯里漾开金褐色波纹，她絮絮说着在云南支教时，孩子们用野花给她编的花冠有多沉。我望着她眼角的细纹，突然惊觉十年前蹲在教室后排嗑瓜子的少女，如今已学会用保温杯泡养生茶了。
日头攀上飞檐时，我们拐进常去的咖啡馆。玻璃窗把阳光筛成蜜色，林夏翻出手机里支教时的照片：她站在油菜花田里，头发簪着不知名的紫色野花。我指着一张糊掉的抓拍问缘由，她顿时笑得呛住咖啡——原来是追着偷啃教案的山羊跑丢了鞋。
暮色渐浓时，我们在巷口分别。林夏把围巾分我半截，羊毛织物上还带着柑橘调的香水尾调。"下周去栖霞山看红叶？"她跨上自行车时提议，车轮碾过满地碎金般的银杏叶，铃声清越地荡开老远。我捧着半凉的豆浆往家走，忽然发现衣兜里多了颗桂花糖，糖纸被体温焐得微微发软。 #河南省大学生第二十一期原创作品挑战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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